引言 梦里常回祁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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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询特价)年初,我结束了在北京地质学院8年的学习生活。春节回天津向父母告别后,返回北京。在一个寒冷的夜晚,我挤上了从北京驶往兰州的列车。
列车在朔风怒号中开动了。我此行是前往甘肃省地质局报到。那将是我从事地质工作的新起点。
我带的行李非常简单:一个装衣物的帆布箱、一套用儿时曾用过的油布的被褥、两个装满书籍的小木箱。
车厢破旧、旅客拥挤。列车行驶了许久,我才找到座位。过西安、经天水后,渐渐映入眼帘的是黄土高原、崇山峻岭。两天两夜后,我终于到了兰州。
这是我第二次到兰州。1966年上半年,我们全班研究生到甘肃白银厂参加劳动时,我曾到过兰州。兰州没有什么变化,和两年前一样,人少、车少、树少,依旧有些荒凉。
我报到后,即被分配到地处酒泉的第二区域地质测量队(以下简称区测二队)。我在兰州只耽搁了一天,办理了转运行李手续后,继续乘火车前往酒泉。
从兰州到酒泉700多公里,又走了一天一夜。过乌鞘岭时,列车要用两个车头,一前一后,前拉后推,行驶很慢。
酒泉地处河西走廊,它的南面是巍峨壮丽的祁连涩也称南山。祁连山中有许多山间谷地,从东到西,流淌着一条条冰雪融汇的河流。石羊河、黑河、托莱河、疏勒河、党河流经河西走廊,滋育了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民。托莱河流经酒泉段称北大河,它上游的另一大支流是位于祁连山腹地的朱龙关河。
区测二队的队部坐落在酒泉南梢门外、北大河旁。虽说在城外,却是个好地方。那里有一片湿地,还有座大桥。那里可以望到祁连山。我常常出神地望着祁连涩它是那样的挺拔,山峰陡峭,棱角分明,直刺蓝天;它是那样深邃,层峦叠嶂,山重水复,深不可测;它又是那样美丽,山峰终年白雪皑皑,在阳光下银光闪闪,山谷松柏成荫,一片葱绿。
20世纪60年代初,区测二队由黑龙江省地质局区测队和宁夏自治区地质局区测队合并而成。全队近四百名职工中,大部分为东北人和西北人。大、中专毕业的技术人员占到一半以上,其余的为机关干部和司机、管理员等后勤人员。
(咨询特价)年,全队“停产闹”,没有出队(即没有出野外工作)。探亲的职工也都归队了,几百号人集中在队部,显得有些拥挤。这是一个不大的院落,全是土坯垒起来的简易平房。东、中、西各有五排房子,每排有八间,其间为走道。前院是车库,还有一个简易的篮球场,后面是仓库。双职工都住在离队部不远的地番那是原水文队的旧址。这一年,先后分配到区测二队的还有兰州大学、南京大学、长春地质学院和成都地质学院的毕业生。
那会儿,我们新来的大学生都没有下分队,集中在队部烧锅炉、参加科室学习。我被安排到后勤科学习和烧水。一个能容两吨多水的锅炉,十个人轮流值班,烧开水供队部人员使用。早起生火,晚上封火。拉煤、倒煤灰,我总是弄得满脸黑污、浑身煤尘。
这年冬天,我们新分来的大学生和一些老技术员被安排到酒泉县丰乐公社(今丰乐乡)劳动锻炼。丰乐公社位于祁连山脚、丰乐川旁。这是个很穷的地方。农民住着土坯房,喝着涝坝水,靠种田维持生活,艰难度日。我被分到二坝大队,和一名技术人员住在队里一位老饲养员家,我们三人睡在一个炕上。
距二坝大队东南8公里外的台子沟是丰乐公社重要的水利工程,承担着2.8万亩农田灌溉和5000多人的生活用水。我们的任务就是挖建台子沟水利干渠。数九寒冬,我们和社员一样天不亮就起床,吃些面汤或苞谷面糊糊,再揣上两个干馍,步行到工地。那时,我年轻,能吃苦。在一人多深的沟里,一锹一锹地将土甩上沟边;几十斤重的大石块背在后背,连走带跑几十米都不感到累。手上磨出了泡,背上磨破了皮。午饭,常常就着开水吃凉馍。就是这样,我们干了三个多月。
(咨询特价)年年初,我被分配到区测二队五分队,参加1∶20万祁连山幅、高台幅、平川幅区域地质测量及找矿工作。由此,我开始了作为一个地质队员的野外地质考察工作。第一年,我被分到重砂组做淘砂员。所谓淘砂,就是将取自河漫滩或冲沟冲积物中的砂样,用砂盘在水中淘洗,去掉轻砂,留下含有矿物的重砂,晾干后装入标准纸袋,登记编录,送实验室作矿物鉴定。然后,绘制重砂图,以了解矿物分布,并据此分析找矿远景。我不仅很快掌握了淘砂技术,而且随时注意观察地质现象,思索、分析、探求规律。